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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血的味道瀰漫在獨寒莊中,武南松眼前的人已不是人了—霍禍那雙嗜血的眼,和那鮮紅的血衣,形成一股殺意,彷彿是隻剛起殺戮的猛獸,死的第一隻獵物只是開始。

     還未戰,武南松心裡就涼一半,這場戰役,好似並不屬於武當,為何他要在這面對那頭猛獸呢?就讓他們互鬥吧!況且戰勝這次惡鬥又如何?更重要的是黑衣人根本殺不完,現在的他真的累了。

      霍禍猛攻而來,武南松以逸待勞,但那白虎大刀來得太快,重砍的霸氣橫生,武南松只能節節敗退。

      皇甫昀見師叔有難急去協助,一旁的黑衣人蜂擁而至,儘管並不耗多大的力氣,因為他的劍法精妙,他往往只需一到兩劍就殺一名黑衣人。然而敵人似乎沒有減少的趨勢,反而各幫派的人手卻傷的傷、亡的亡。

     忽然間,皇甫昀發現這一批批敵手,實力不一,裡頭夾藏著像魔教十二使那樣的魔教高手,不然依這群魔教黑衣死士,有幾人能傷得了己方的高手。若要翻轉戰局,必先找出並誅殺之。

    

    封老四面陣果然威力非凡,連單輕也不敢輕易挑戰,於是他說道: 「聽人說七賢武功蓋世,如今卻一殘一死一逃一躲,真不知這真是七賢呢!」

「魔教,歹毒,生人勿近。」閔仲道簡短地說。

「好笑,你們私藏少女供你們玩樂,這可不更惡毒、荒淫。」單輕諷刺地笑道。

「這廝敢辱我七賢大名,分明找死。」匡衡再也耐不住怒氣,跳出了四面陣,執意與單輕對決。

    兩人互有攻守,單輕仍不斷辱罵七賢以及封老,沉不住氣的匡衡卻越來越急著將單輕打敗,而沒注意心劍訣的發揮;另一方面,單輕的霸刀訣的霸氣越來越重,每一刀都挾帶排山倒海之威。

    匡衡在忙亂之際,逐漸恢復心神,不再受單輕挑撥。然而,單輕的刀卻一刀強過一刀,他眼神的氣勢足以使人心動搖產生畏懼。

    單輕的步步近逼削弱了匡衡的攻勢,現在的匡衡也只能閃躲,單輕的刀法變化多端,忽然一刀砍向匡衡的手,他一不注意,手臂就被刀劃傷了。

    在匡衡退後的同時,一旁的黑衣死士也圍了上來,匡衡手下不留情,一手斃掉一個;一腳又踢死一個,但是,有一名黑衣死士竟然纏了上來,手上的功夫也不弱。

   

    武南松處境沒比匡衡好上多少,一方面,他毫無戰意;一方面,對手的刀法實在霸道,就算竟全力,也未必殺得了眼前的猛獸。

    他退至牆邊,翻身一躍,逃離這塊血腥之地。而霍禍似乎也沒追上來,依舊在獨寒莊尋找下一個獵物。

 

    風吹著庭院中枯樹,院中的白道武林人士,逃得逃,傷得傷,死得死,在這也沒剩多少個人。晃眼間,皇甫昀發現師叔已消失於人群中,四處張望,還是看不到,但他今夜勢必要保七賢周全,縱不能勝,也要挫挫魔教銳氣。

 

    剩下的白道人士,除了匡衡一人與單輕對決外,其餘的皆被圍在靠近內堂的中庭。而黑衣死士彷彿失去意識,呆呆地圍著舉著刀,就在此時,邊牆上站著五個人,為首的人身著貂皮,他提氣道:「我丐幫幫主韓風,特來協助封老。」說完,又咳了兩聲。而其餘四位,上官南天仔細一看,竟是丐幫四大長老,丐幫出手相助,實是想不到的。

    丐幫五人組成五行陣法,殺進黑衣人中,單輕暗道不妙,眼前的匡衡必要擺脫,便叫霍禍過來與之相抗。匡衡笑道:「沒想到吧!這次竟形勢逆轉,待我來收拾你。」

    單輕招式又轉奇攻訣打得匡衡亂了手腳,脫身而去,霍禍也纏了上去。單輕一擺脫匡衡後,命黑衣武士佈陣,夾殺丐幫和七賢,及其餘武林人士。

    此時,正道武林人士齊聚內堂門,韓風忽道:「各位,現今情勢不容多想,先撤離獨寒莊,方為上策,而斷後就讓我們丐幫五人來做。」

    上官南天搖了搖頭道:「此舉,七賢甚為感激。的確,我們該走,但不該由你們留下,殿後讓我來做吧!」

     韓風咳了兩聲,冷笑道:「七賢是看不起丐幫嗎?各位在此激戰已久,恐怕已強弩之末,我丐幫五行陣式,或許有一線生機,可逃離生天。」說完劇烈地咳了起來。一旁的丐幫陳長老擔心地道:「幫主,你可別勉強阿!讓我留下就可擋住魔教。」

      另一位劉長老接口道:「沒錯!我跟陳大哥雙手連擊就夠了。」

      韓風咳了咳,道:「這…」雙眼閃過一絲光線,嘴角微微上揚,瞬又轉為平淡。皇甫昀心道:「韓風此人有些許古怪。」只聽得最後留下兩位丐幫長老、上官南天,以及數位正道人士。

       封老淚眼道:「老朽在這謝謝各位!」對上官南天道:「南天,能者多為!」

       留下的正道人士道:「原以為沒法報答您老人家,這次就我們最大的感激。」

       上官南天和丐幫長老及數位武林圍著擋住門口,而其餘人便隨著封老和閔仲道走。匡衡見眾人已走,心中不以為然,只想著盡快將霍禍擊殺,而後一舉擒王,逆轉整個局勢。但殺紅眼的霍禍並非易與之輩,忽然背後來了一個黑衣人身法迅捷,一掌拍向匡衡後背,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讓匡衡當場吐血,倒退數步,匡衡面對這一掌,亦想做出反擊,不過轉身出手只抓下黑衣人的面罩。

         匡衡一見此人便道:「原來是無影馬面。」眼前這黑衣人長臉,流著山羊鬍鬚又顯得更長,只見他陰陰地笑道:「好久不見阿!匡大賢人。」匡衡吐出血後,氣血順暢,但卻翻騰不止,喉頭一股血又要噴出,他暗自壓住吞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 馬面不等他氣血恢復,隨即和霍禍聯手攻了上去。匡衡硬是壓下翻騰的氣血,提氣大聲說道:「正好一次除去魔教二使。」語畢,迎上魔教二使。

         上官南天等人與黑衣人廝殺於內堂門口,單輕在一旁伺機而動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 封老帶著眾人來到自己的房間,他先走至床邊,轉動枕頭旁的暗紐,又走至牆邊的龍頭燭台,將其往前推送,且轉動一圈,左邊的牆緩緩地開了,皇甫昀心道:「這就是傳說中的獨寒密庫,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了。」隨著眾人和封老走入密室之中,密庫很空,擺設很簡單,裡面有一個書櫃,一張床,一付桌椅。

封老走進後,將書櫃上的一本書收入懷中,他轉頭說道:「老朽感謝各位大恩,諸位英雄肯與我獨寒莊共存亡,便是敢於與魔教相抗衡之好漢,餘下的卷宗書冊,各位想取的便取走吧!以免流落於魔教之手。」

      眾人聽聞紛紛走向書櫃,閔仲道也順手取了幾本,皇甫昀走了過去,看了一下,拿了一本名為「偷天」的秘笈,以及一捲不知名為何物的卷軸。

      密室的門緩慢地關上了,封老帶著眾人走至密室的另一道門,門外一片黑暗,閔仲道拿起桌上的火摺子,點亮走至前頭。眼前是一道長廊看似沒有盡頭。

眾人皆隨著閔仲道向長廊走去。

 

       上官南天身旁的人手傷了不少,他心想:「師父他們應該都撤走了吧!」

單輕一見上官南天有了破綻,突襲而去。正與周圍數個黑衣人交手的上官南天猝不及防,中了單輕一掌,右手又被緊接而來的黑衣刀手砍傷,而身上早已血跡斑駁,雖然都是小傷,但在連遭重擊後,掌法的力道減弱不少。

       匡衡身受多人包夾,逐漸力不從心,只是勉強撐著。然而霍禍卻是不顧防禦的一味猛攻。馬面的攻勢變化多端且迅捷無比,兩人的搭配無缺,而一旁黑衣刀手只在消耗匡衡的精力。

 

      很快地,封老為首的眾人逃離生天,走至隱蔽的樹林之中,封老向眾人道:「多謝諸位的鼎力相助,來日我獨寒莊必會相報」但他一想到仍困在莊裡的匡衡、上官南天等人,不由得嘆道:「望上天也能給莊裡的人一條活路。」

      眾人皆感遺憾,但還是各自散去,只剩丐幫幫主韓風和兩位長老,以及皇甫昀。韓風說道:「獨寒莊的二位可否先與我回丐幫分舵,待風頭一過,方算平安阿!」說完又咳了起來,一旁的長老急忙扶著幫主。皇甫昀看向其中一位,只覺得面生,先前武林大會的四位長老,似乎跟這兩位外貌相同,卻又不同,說不出個所以然。他向前問道:「不才是武當皇甫昀,不知兩位長老高姓大名?」他們二人並無應答,只是微笑,韓風道:「他們是黃長老和葉長老,小兄弟先前不就和貴派掌門與他們閒聊過,怎麼又忘了,可真是貴人多忘事。」

      皇甫昀暗覺得不對,怕有不測,於是說道:「兩位前輩不妨隨我返回武當,師父正想和兩位見面呢!」

      韓風神色有異,咳了幾聲,道:「其實本人有些許私心,望封老成全。」

      封老奇道:「韓幫主又有何私心呢?」閔仲道也是滿腦疑惑,雙眼緊緊地看著韓風,韓風又道:「還不是我這咳疾,這些日子來,還是找不出端倪。聽聞封老和莫若棋醫術高明,方來此地,只是沒料到獨寒莊卻遭此大劫。」他又嘆了兩口氣。

      封老點了點頭,道:「這…也是好事一樁。不妨就叨擾貴幫了。」閔仲道見皇甫昀神色有異,就拉他到一旁低聲問道:「皇甫兄弟,不是受了什麼內傷了吧!對你來說,這場廝殺並不一般,還是多注意身子。」皇甫昀搖了搖頭,低聲說道:「這兩位長老好似有點古怪,我想閔大俠,路上還是要多注意,以免著了他們的道。」閔仲道似有所感的點了點頭,暗想:「這是有點古怪,而這小兄弟不簡單。」他又道:「多謝,我和師父會多注意的,小兄弟不必掛懷,記得回武當代我向你師父問好。」

       皇甫昀思肘了一會,還是獨自一人離開,而封老及閔仲道則和丐幫三位返回丐幫分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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